缺钱砳

一个无趣又贫瘠的灵魂

对着药瓶大唱:drink with me

今天回高中去看老师,早上在昏昏睡意中没有什么思考地给自己套上了今天很缺钱。事实上回来后我也没有那么缺钱了,在回家的第二天(然而前一天我是深夜才进的家门)我就被一辆挤满人的金杯摇摇晃晃地载回了老家去参加我哥的婚礼,没来得及换衣服的结果是我顶着胸口这硕大的五个黑底白字在我与我爹妈的亲戚朋友面前晃了一圈,再间接一点的结果是从喜宴回去的当晚我妈就给我打了两千块钱。

 

所以按理说我不应该缺钱了。

 

然后我昨晚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挣扎三小时地忍痛买了muf的水粉霜,支付宝里的数字就刷刷掉,我摸着钱包跟自己说我还有两百块钱现金在,相当于只花了两百多而不是四百多。你要知道人类在金钱方面的逻辑有时候会可笑得像一只猴子,三个与四个板栗之间的差距犹如青岛外贸与正牌vintage,以为自己赚了一大笔,说起来也不知道是数学问题还是心理学问题。

 

老姨在公众号里讲冲动消费是躁狂,我知道她又开始扯了(毕竟我也不想让弗洛伊德在我头顶看着我),但这句话我一直记了很久,我总是莫名其妙地在脑子里记住很多更莫名其妙的歪理——比如初中的时候有人跟我说你怕什么呢他们又不敢撞你,我就一直乱走马路直到现在,谢天谢地我还活着——所以这次我记住的是当你躁狂的时候就买药吧,但是药很贵,所以就消费好了,比药便宜就好,不然就买药吧。

 

其实我觉得用心理学解释世间万物也没什么毛病。

 

月初的时候我给小f买了一只口红,现实状况是我自己只有一只MAC,她有一把各种各样不同牌子不同色号的;这个月只在学校呆半个月,于是我的支付宝里只有一千五,蚂蚁花呗还欠着钱。但我毫不犹豫地给她买了口红(当然那只口红确实比水粉霜便宜就是了),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能置信,脸哥之前跟我说给别人买东西的时候总是比给自己买果断得多。深度自私患者的我一度完全无法理解,现在我想起来大概是因为某种自我满足感。所以又拐回了心理学范畴,大概弗洛伊德晚上不会来找我了。

 

我今天和阿三讲,我发现一个真理:口红是个非常好的东西。送给别人,你就会得到一个天使一样的自己;送给自己,你就能得到一个天仙一样的自己。不过我现在想,其实主语替换掉其他东西这句话也是一样成立的,我们不如说消费是非常好的。

 

但是我很穷苦,我的大学同学每天见到我都要大声朗读我衣服上的“今天很缺钱”这五个字,然后面带微笑地点头。所以我现有的消费并不能解决我的躁狂,我的穷苦也让我对我的每一笔账单有一种痛苦和愉悦交织的心理,就像萨列里那首歌唱的,Le bien qui fait mal,我不会法语,痛苦的欢愉和欢愉的痛苦这两种翻译都见到过,简而言之就是这种矛盾复杂的心理。但是萨列里的矛盾来源于莫扎特的音乐,我的矛盾来源于金钱,我也可以厚着脸皮说我并不是庸俗,谁没有被金钱困扰呢。

 

这篇文章我写到现在越写越有种隐隐的心悸,可能因为我对金钱的感觉真的很复杂,这种算是有点敏感的话题对我而言也是我第一次这样坐下来一点点分析自己,(感觉就像当众处刑,凌迟,或者别的)。事实上我恐惧消费,我总是有一种不安全感,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宁愿偷偷拿家里的钱也不敢开口要,然后催眠自己用这些钱来消费都与我无关。多么可笑的逻辑!所以老话总有它的道理,比如人们都说恐同即深柜,我恐惧消费是因为我觉得我的消费欲也许真的能有一天把自己败到碰瓷为生。

 

所以这还是躁狂。

 

人生太苦了,吃点药喝点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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